媒体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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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新闻和戏剧的名义,向这个大学生话剧团致敬

时间:2018-06-15浏览:555来源:搜狐作者:

我遇到的许多人都抱着一种「找刺激」、「找乐子」的理念走进剧场。生活的平淡乃至索然无味让他们更渴望见证舞台上更具戏剧化的故事或是人生。

他们热衷悬疑推理剧,兴奋地观看舞台上的谋杀和死亡,事后津津乐道去探讨逻辑和杀人方式,但没有人真正感到「害怕」,毕竟任何一种离奇的死亡都离日常太远。

相比之下,「真实事件」所具有的冲击力和吸引力无可比拟,「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也值得让人再多看两眼,比如这部上海工程技术大学梦工场话剧团的大话节参赛作品《太平洋》。

第十五届上海市大学生话剧节闭幕式暨颁奖典礼上,梦工场话剧团的《太平洋》获得包括长剧组二等奖、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舞台创意奖在内的四个极具含金量的奖项。

611日晚演出结束现场照

201012月,「鲁荣渔2682号」渔船载33名船员出海,前往秘鲁、智利海域钓鱿,其间渔船失去踪迹。出海8个月后,被中国渔政船拖带回港时,船上只剩11名船员。历时近两年的侦办和审理,2013713日,11名生存船员被判杀害22名同伴。

这个案件在事发、审判后被多家媒体报道,《时尚先生》记者杜强16年初的一篇特稿《太平洋大逃杀亲历者自述》(后称《太平洋大逃杀》)甚至被乐视影业买下版权,费用高达百万元。虽然迄今为止,影片尚未有眉目。

梦工场话剧团的编剧吕学平想做第一个。「一定要比电影早」的念头推动着他们前进,因为「只有第一才会被人记住。」如此回答是属于他这个年纪特有的执拗,如同孩子般憋着一口气,但更加真实的原因藏在海面之下,有去年短剧《哪吒》只得到三等奖的遗憾,也有一种写作者对「记录」的渴望。

「为什么选择真实的新闻事件进行改编?」

这个只有21岁的少年坐在我对面,目光坚定而真诚,「有些新闻事件对于别人来说是几张图片几幅画,但是对当事人来说,就是几条人命、几种生活。我们作为旁观者什么都做不了,可能无法理解他们的情感,不能触摸他们的真实环境。那么能够做的就是不要去忘记他们。」

 

                            一 哪怕只能够演这么一次

印在大话节册子上《太平洋》的文案简短、有力:

根据鲁荣渔2682真实事件改编。

一艘开往秘鲁的捕鱼船,一份合同埋下的隐患,33名船员的命运在顷刻之间改变。三个月的远洋航行演变成一场大屠杀,路西法效应在狭小的空间接连上演……

我们总以为平平淡淡才是人生常态,而藏人性深处的危险,时时刻刻就在身边……

梦工场话剧团的11个男生扮演11名船员,向观众展现了这艘船上发生的事情。三位女生充当「歌队」,在间幕中饰演法官、老师、主播、受害者的家人等……以他人的视角去评价这一切。

台上的14名演员中,除了饰演主角龚叔涯(原型刘贵夺)的胡益程、饰演张玉超的杨锦磊是大三的之外,其余演员都是大一大二的学生。

  

《太平洋》定妆照摄影:邱枫

舞台上空垂下一块块碎片化的镜子,除了船舵之外,舞台上只有25个箱子,买的早的10个薄一些,后来买的15个厚一些,几乎所有的空间都靠箱子或借助灯光进行划分,一实一虚。

群戏很难。尽管在最后的呈现上并非每个人都特点鲜明,但《太平洋》依旧有能够让人记得住的配角。角色对应的原型人物身世不同、目的各异,有人主动杀人,有人被迫跳海,有人活着回国被判刑。

演出中后段,龚叔涯开始了一场大型屠杀,此时的背景音乐是张学友的《吻别》,整个舞台被红色的灯光笼罩,暗示着血腥和残酷。

  

《太平洋》剧照摄影:周俊智

法庭宣读一条条判决结果的画外音戛然而止,整部剧结束。掌声持续了很久,有观众在欢呼。

评委之一的许静波很激动,这位在苏州大学教授新闻学的老师、学者、编剧向他们鞠了一躬,「你们替新闻人圆了一个梦。」但也指出了一些视觉化方面的建议,在时间、空间、距离的处理上其实能够做得更好。

上话的演员刘鹏则更多从「演」的角度提出了一些改进的意见,杀人的角度、方向都存在一些问题。再比如「转变」,龚叔涯这个人物内在的转变动力是什么?

舞台上的主创、技术和演员席地而坐,仔细听着评委老师们的意见,后来三位核心主创每个人都很诚恳地告诉我,其实很多时候他们知道有些地方不对,但有时候不知道怎么改,花多大成本去改也都是个问题。

但无论评价如何、结局如何,经历三个半月的排演,但能够在大话节的舞台上自由地演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梦工场所有人都显得很知足。

                          二 真实的故事自有万钧之力

吕学平个子不算高,给人的感觉是温柔的、舒服的,每次被问到一个有关「是否」的提问,他的回答永远都先是肯定,「对的」,然后再去讲他的想法,哪怕预设的提问并非每一个都正确。

《太平洋》的整个剧本在文字和架构上有着与他年龄不匹配的成熟,几乎没有同龄人字里行间那种「凭想象」的稚嫩感,当然这与他有着远比身边人丰富的写作经验有关。

初中的时候,吕学平是个混混,成天泡网吧,这段经历让他在写《太平洋》的时候并不觉得底层人物过于难写,「都是在记忆中挖掘。」

刚开始写作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女生,吕学平为她而大量看书、写作,再后来他成为了韩寒的粉丝。那时候班上很多同学会喜欢别的作家,比如葛婉仪,「他们的目标是考上自己偶像的学校。我当时喜欢韩寒,然后跟我爸商量了一年多什么时候退学。」

吕学平甚至还留过很长的头发,问他有没有当时的照片,他摸了摸旁边的手机,想了下后放下,「好像在微博上。」韩寒玩赛车,吕学平也飙车,摩托车。吕学平人生的第一部小说同样也是写在稿纸上的,虽然明明可以用电脑写,因为很羡慕韩寒《三重门》的厚厚一沓手稿,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有10cm,「这么厚。」

  

吕学平第一部小说手稿

吕学平第一次关注到「鲁荣渔2682号」事件是因为在知乎、微博上看到对于新闻的讨论,那时候就有了一个印象。2017620日,偶像韩寒旗下的ONE实验室重发了杜强在《时尚先生》的一篇特稿《太平洋大逃杀》,这时候吸引他的便是故事本身。

有了这个念头后,从9月起,吕学平一直在查资料,案件、各地的报道甚至知乎上的回答都翻完了,对他影响最深的是杜强的那篇特稿《太平洋大逃杀》以及被他们从图书馆借了无数次的前南方周末高级记者郭国松花费两年时间完成的《太平洋大劫杀》。

聂怡第一次听到吕学平讲述这个事件的时候觉得「毛骨悚然」,「他特别平静地把这个事情讲出来,讲的是这样一个很恐怖、很恐怖答案就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一个事情。关键是这个故事类似于日本的电影《大逃杀》,可在怎样的一个情况下,在现实中能发生这样的一件事情?」

  

日本电影《大逃杀》剧照目前豆瓣电影已无此影片条目

主演胡益程也有着类似的感觉,冲击力很大,真实的事情它带来的冲击力和小说不一样。「就给你说一群人劫船,最后杀了22个人,这他妈还是件真事。我们商讨过,会不会戏剧性不太够,很多小说比如《三体》里面有的事情很极端,但我觉得那是小说啊。」

写出更像是大纲的第一稿后,吕学平跟好友聂怡、胡益程三个人一起开了个房讨论剧本。现在的演出版本已经不知道是第二十几稿,但是吕学平印象很深,「前八稿的每一稿都是一个新剧本。」

最开始的难点是捋时间线和筛选人物,并不是台上的11个演员就是真实事件中活下来的人物,但11个人的设定一开始就敲定的。紧接着就遇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尊重原事件,还是以这个为背景去做一个想做的东西?

两套方案下,他们最终选择了第一种,「在对待这样一个事件的时候,其它的任何手法都是多余的,只客观展现“事件本身”,就已经能够表达很多东西,即『真实的故事自有万钧之力』。」

第八稿定稿之后,接下来在演出过程中的台词、细节修改则由胡益程负责,所以《太平洋》的编剧其实有吕学平和胡益程两个人的署名。吕学平对此反而非常开心,也没有很多编剧对自己文字的较真,「我觉得只要是合理的修改都能接受,只要是为了戏能更好。」

其他演员同样也参与了角色的创作,这是三位主创都非常高兴的一点,原剧本中的群像并非每个人都能顾及,但大家都能够将自己的角色发掘出更多的东西。

  

《太平洋》剧照摄影:周俊智

                     三 一些去年的遗憾,一些今年的期待

在去年的《哪吒》获得短剧组三等奖之后,吕学平觉得有些「对不住」胡益程,因为那是个30分钟的短剧,胡益程得到了最佳男主角的提名但没有得奖,大家猜测是因为胡益程的角色李靖戏份没有那么多,体量不够。

吕学平当时下决心来年给他写个「大男主戏」,让他争取最佳男主角,但实际上《太平洋》写成后,胡益程离主角龚叔涯的定位非常远。

梦工场首次公开面试演员的过程中,胡益程的表现其实并不出色,龚叔涯这个角色在几个候选人之间反复斟酌,后来也是考虑到他的校内外更加丰富的舞台经验和以往对角色的掌控力,最终才敲定他饰演龚叔涯。

这也是胡益程在话剧团内外挑战难度最大的一个角色。在吕学平的构想中,龚叔涯悲剧的根源是「思想与本身所处环境的不匹配,而思想的本质是『不安』」。

龚叔涯的原型刘贵夺后来见诸于报道的照片已经是圆寸、发长不到3cm。而眼前的胡益程干净、清爽,并无人物身上那种狠劲,更像是翩翩君子。无论是经验还是阅历亦或是自身形象,这种底层出身、精神超出阶级本身的人物对于胡益程来说确实太遥远了。

  

《太平洋》剧照摄影:周俊智

回过头,胡益程讲起自己一月份在校外演戏时跟当时的导演聊到的一个有趣现象,「像农村二十六七的男性对权力通常有非常畸形的欲望,真的是很奇怪。只要给到他权力,他会非常极端,就像刘贵夺,我到现在都不太能够理解,因为它是一个群体现象。」这一点在胡益程也在自己农村的朋友、亲戚上得到了印证。

为了贴近这个角色,胡益程学着抽烟。真实事件中刘贵夺上船时带了165条烟。三个多月前开始排戏的时候,剧组一群男生围着他,教他抽烟、看他被呛。第一天他抽了三根烟,导致尼古丁中毒,那是他第一次抽烟。

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学抽烟,他觉得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因为我不了解他,这个人离我太远了,那我就只能从已知的东西去靠近,抽烟是个比较表象的东西。也许没有实质性的帮助,但可能在心理上有。」

除了形象和习惯上的一些东西,胡益程一直在摸索的是这个角色心理扭曲在什么点,「我心里一直过不去的槛就是,他怎么就突然杀人了呢?这其实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就比如我们现在坐在这,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人会拿一把刀过来把你捅死。他是什么时候把这张纸捅破的?」

在导演聂怡看来,这个角色最难的也正是在「转变」,但是独白的处理两个人都不是很满意,每太处理好。

                 四 每个人都尽力了,但并非能够解决所有问题

聂怡在演后谈的时候被主持人问到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台下一片叹气,反应是「这种愚蠢的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她想了想,「希望我们团的演员不要那么gay。」台上台下哄笑一片,她也很快就补充说是开玩笑,回答完美化解了当时的尴尬。

在两位学弟兼好友的形容中,聂怡是梦工场排戏最「凶」的导演。在胡益程的回忆中,很多小朋友看到聂怡是「怕」的,但没有人被「骂」哭,后来聂怡亲口承认其实是有。

去年的《哪吒》倾尽了所有人的心血,聂怡几乎倾尽自己积累的所有东西,后来得知短剧不参评最佳导演,差点崩溃。实际上去年《哪吒》有点被「捧」,所有人对奖项的预期都在评委、嘉宾和观众的好评中被越推越高,「就是每个人都给你希望,但是你最后没得到。」

  

从左到右依次为聂怡(导演)、吕学平(编剧)、胡益程(主演)、冯桂琦(主演)、王子冲、吴芳艳、梁潇、邵鹏飞

一年后再做长剧导演,开始是因为三位好友中吕学平是两部剧的编剧,胡益程要挑战一个难度很大的角色,而另一位好友、去年《哪吒》的主演冯桂琦要负责今年的短剧,聂怡只是想给长剧帮个忙。

到后来,冲击最佳导演的心是有的,但在《太平洋》排练过程中聂怡「温柔」了很多。两位好友也分别证明了这一点,吕学平说她变得很「佛系」,胡益程在遇到有小朋友觉得聂怡凶的时候为她打抱不平,「你们是没见过排《哪吒》的样子。」

临近毕业的聂怡这一年很忙,自己也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她自己觉得去年整个人都很暴躁,但今年就看开了,「事情到最后能解决就行。」态度有软化不少,但排戏的要求从未降低。

一群大一大二的孩子,都是二十岁左右,也基本在城市里长大,生活环境是文明且安全的,聂怡形容其为「安逸」,一艘渔船上,一群底层人在讨生活,无论怎么样都太远。

「这是个男人之间的戏……很多时候他们做的动作就是没有男性的那种荷尔蒙,我们一群女孩子在下面说不够不够,你这样做是不行的,因为很多东西就是实打实的男性力量之间的碰撞。」

 

胡益程在演出过程中挺担心的观众笑场、跳戏,因为打架、杀人的场面很容易「假」,他们花了很大功夫去排练。考虑到安全,他们用长柄手电筒代理了鱼刀,道具上确实有所缺陷,但打架的场面是真出来了。舞台上陆小贝和张玉超的第一次冲突,完全拉不住。

问他刚开始假吗?

他身体往椅背一靠,摇着头,一副难以置信的口气,「噢,太假了,无法想象。」最基本的是演员看到刀没有反应,「哥哥,人家拿刀都要刺穿你了。我跟他们说,这个是刀,不是手电筒。真的拿刀是这个感觉?」

排练是有成效的。「我还是很感谢几个演打戏的,我只演了一幕,两个膝盖已经全部肿掉了,他们其实比我辛苦得多。比如说饰演孙虎的张钦泳,生活中是闷闷的老好人,门门4.0,学生会主席,演出前一个礼拜一直在被我们骂,最后昨天的效果真的很棒,包括演出前都在被我骂,倒的那一下一开始特别假,慢慢磨,硬碰硬地磨了好久。」

  

《太平洋》剧照摄影:周俊智左为孙虎,右为龚叔涯

在入围到正式比赛期间,负责大话节的刘雷帮他们调整了一些,剩下的就是每天排练每天排练,「确定好一个方法,把这个方法排到不能用为止,发现不对,那就换个方法,想一想,还是不对,那么再换一个方法,就是磨出来的。」

梦工场没有指导老师。

谈及此,吕学平流露出对过马路走500m就能到的上外飞那儿话剧团的羡慕。算上今年,他们的指导老师李然带了他们十五年。

在排演这部戏的时候,聂怡和胡益程都会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在创作《哪吒》时觉得写剧本很简单的吕学平在写《太平洋》的时候就觉得「越来越难」,因为「越想越多」。

原事件中有人是这样死去的:四人逃上了救生筏,结果被洋流冲了回来,刘贵夺让人拿了上百个铁坠从船上砸向他们。三人受伤,据推测应该是葬身大海,剩下一人被救上船之后又被绑上铁坠推下海。

导演聂怡考虑到最后呈现,这一段会比较脱节,所以采用了很密集的杀人,把它虚化了。胡益程也觉得那种绝望感会很好,「本来都出去了,又被冲回来了」,但苦于无法实现,「如果搞个滑板好蠢啊,很容易就出戏了。」

因为能力的限制和对成本的考虑,很多东西都不得不被割舍。《太平洋》本身又是一部难度很大的戏,有时候胡益程知道哪里有问题,但是没办法,「有远比这个问题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太平洋》剧照摄影:周俊智

                              五 小小的英雄主义

《太平洋》这部戏,几乎是倾尽全团之力的作品。因为本身的演出预期就是一场,最多两场,所以吕学平并没有什么失望,更何况这场演出是在大话节的舞台上。

对于梦工场来说,大话节几乎是唯一的在外面展现自己的机会。「大话节见证了梦工场的成长吧。因为我们也是从前几年刚开始走起来的。大话节留下了我们很多原创的东西,我们也培养了一批人。我们从来没有任何一部戏,像大话节的作品一样,三四个月吃穿住都在一起,就为一个目标,就为了一次演出。」

记录和表达是吕学平的写作动力,于《太平洋》这部戏来说,更重要的是记录。演出中有一幕,三位女生走向观众席撒下了传单,上面印着众多曾一度成为公众焦点的热门新闻,从1988年到2018年,时间跨度达到30年:

从最早的白银连环杀人案件到魏则西事件、杭州保姆纵火案、陶崇园坠楼身亡……它们有的以案件告破为终结,有的至今仍未解决本质上的问题。

  

「近些年我发现了蛮可怕的一些事情。一件事情过了热度之后,很多就没了。」

「我们能做的是不要去忘记他们,对于我来说新闻的意义是前这样的。我们把七年的东西拿出来,告诉观众我们没有忘记这件事情。」

「就像我们自己的宣传文案里面,演出前一天写的是『明天我们向亡者告别』。这是一种信念感,对我们来说那22条人命。当时有同学甚至说,明天在剧场里除了观众更可能还有那22个人。我自己的鞠躬不仅仅是对观众吧。」

死去的22个人并非完全无辜,但在事件发生的七年后,吕学平觉得并不能用简单的善恶观去看待他们,「他们有自己的弱点,贪婪、无知、狂躁……但抛开一切之后,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有着自己未完成的理想,在鲁荣渔2682之外,依旧可能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这样一种对真实事件的改编,梦工场低年级的同学已经试图效仿,开始努力寻找类似的新闻报道,但吕学平不觉得是件好事,「没有什么模式是固定的。你不能因为一个模式做出来了就想去复制,复制不了的,应该有自己的东西在里面。」

他说他们受到一位学长的启发,一直在想感动究竟是什么。「这个东西挺玄的。也许就是在你看到这个的一瞬间,心里咯噔的一下。」

若非在学生剧团,很难想象会有人不计代价地以这个题材做一部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商业戏剧或多或少会考虑到观众,吕学平曾亲耳听到有人说「做一做总是有人买票的」。可对于学生剧社来说,做好才是最重要的。如若自由选择,学生剧社99%的情况下是考虑自己想要什么,这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选择把《太平洋》搬上舞台是个勇敢的选择。

专注于非虚构写作的ONE实验室的最后一篇文章推送于2017720日,他们公布了《生死巴丹吉林》将确定改编为电影,然而喜讯之后是荒凉。1011ONE实验室宣告解散,先前买下了《太平洋大逃杀》电影版权的乐视影业已经两易其名,电影却迟迟没有声音,只有演员张译、王学兵以及作者杜强本人献声的广播剧在蜻蜓FM播放。

「当时我们在想,这么好的故事……为什么?然后后脊一凉。」

「别人不让我们做的,我们做出来看看,也是小小的一个英雄主义吧,就像之前说的我们一定要做第一个。即使没有做成也没有关系,但万一做成了呢?不亏的。」

原文链接:

http://www.sohu.com/a/236010964_56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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